“…也是,该给你戴镯,取下这个了。”
娇栀手腕被轻转了一点方向,密银链声响细细碎碎。
圣洇流拿出钥匙,忽被一剑逼退。
来者声息不闻,身法更是诡异。
好似不是生人,是无痛无伤一样的傀儡。
圣洇流心下警然,喝道:“来者何人!”
那人并不闻问,剑气一击不中,立刻又是一砍,势头奔着取命而来。
圣洇流避开,觉得棘手,他独自带娇栀来此,近卫虽在不远驻守,但他都未察觉刺客,更莫妄想有人奔来救驾了。
他避开,被迫离开木棺,目光却仍无可避免地看向娇栀。
那刺客见圣洇流目光偏移,便转而攻伐棺木。
圣洇流掣出扇子,与钢剑相挡,碰出一串火华。
刺客沉默到底,气息如若死亡之静。
话语对此人无用,察不出半分底细。
火华落地,陷进潮湿地面,淡淡焦味蕴发开。
扇子旋转回手,木棺本要稳稳回落地上,却被一剑击来,棺木难承其重,一下爆裂四溅。
木屑短长纷扬,随葬的珠宝首饰纷乱四落。
娇栀面上白纱飘展,在空中就要坠下。
圣洇流一下慌神,“栀儿!”
岂能容人侮亵栀儿尸身!
刺客眸光一利,一剑刺进圣洇流胸膛,剑濡血三寸。
娇栀身上白纱扬展,面上轻纱飘飞流落于无际。
圣洇流被剑挑开,奋力掷出玄扇,刺客躲过,削去半绺青丝。
刺客脸上也有半寸血痕,玄扇削过,几乎见齿。
却极快地愈合,肉眼可见地重新生肉愈肤,焕然更胜从前。
一丝迟疑也无,举剑便刺。
然而剑未下刺,目光狐疑下移,心口破了一个洞。
那个洞在最深处流血,外面衣裳完整。
娇栀颇是烦厌,被败兴的口气,“你要杀,就不会等一下?”
“早不杀,晚不杀…”
她厉了语气,恨道:“你非要在这种时候!在他就要解链的时候!”
刺客这才如傀儡木偶一样僵直转身,这女子在她身后一击……震碎了她的心脉。
她这才明白是谁,跪下道:“公主恕罪。”
“属下不知公主在此…”
娇栀不耐烦,又问,“舅舅会让你们杀他?”
又自己否定,“你们这些人偶,也不会知道。”
便道,“还不快滚!”
刺客看着圣洇流,有些犹豫。
娇栀冷笑,“告诉舅舅,就算他是我舅舅,也没资格管我的闲事。”
“这个人,是我的。只有我能杀。”
娇栀才不说这是因为被锁住了没钥匙,那多没面子,真是辱没自己在江湖上的威名。
反正逼退了这个人偶,自己也少些被人看穿的危险。
她绝对不能被人知道自己栽了!
外面雨又停,和宁的晴空放出温阳。
娇栀走到圣洇流身前,先吐出几口瘀血。
服了假死药,内力还没恢复就和这等高手打斗,着实伤身。
圣洇流可能以为密银链能限制内力,但其实只是隐藏内息。
她不暴露罢了。
现下圣洇流被一剑刺倒,是真的还是他装的?
娇栀先对圣洇流一阵搜身,找不到。
她嫌弃,“殿下未免太过小气,临别之时的镯子都半天不给我戴上,你就是故意的!”
她戳他脸,“你可别真的死了,就是要死,也该先把密银链给我解开!”
娇栀不见他动弹,害怕了。
真的死了,可就真开不了密银链了。
“殿下,你不会死的。”娇栀赶紧给他看伤。
伤在心肺,虽未刺正,但也十分凶险,何况入刃数寸……
圣洇流若是死伤,而她又未脱密银链…再叫圣营的人找到……
娇栀神色严峻,这下可不好收场了。
老旧宅院深深,雕花只一种,是菱花格子。
木床上没有帐子,月光从窗外泻落,无遮无拦,撒布于地,又落在临窗白衣上。
着白衣的人,侧着身子对着跪伏的人,他面向着窗,向着月光。
“你第一次失手。”白衣公子动了动袖子,袖子里钻出一只浑身乌黑的小奶猫。
“别告诉我以你的本事杀不了圣洇流。”
跪着的人终于开口,“是公主。”
“公主?”白衣公子抚摸小猫,“如何而知。”
“她震碎了我的心脉。”
“她怎么在那里。”白衣公子毫无情绪波动地问着。
“不知。”跪在地上的人叩头,头低不起。
“小公主。”白衣公子唤着,小奶猫睁开眼睛,蓝宝石似的眼睛蔚然如海又晶莹似玻璃。
“吃东西么?”
“喵。”小奶猫讨好地蹭蹭白衣公子的手,然后跳到地上,从雕床旁拖出一个梅花形瓷碗。
它用小脚踢着,优雅地娇矜地走到下首人面前。
小奶猫背着光,只有一处月光洒在白衣上。
它一声又唤一声,大理石地上又掉了一把小巧的银刀。
小奶猫又“喵呜”一声,比先前的“喵喵”显得低沉,既是提醒也是警告。
那人低头,眼下银刀锐利,碗盏精致。
梅花碗盏花蕊刻画栩栩如生,以人血注入,洇出经年黯痕。
那人只得在喵呜催促之中,拿起银刀。
刀快而利,手臂下削下一块肉,落到梅花碗盏里。
“回去吧。”白衣公子声音从头顶飘下来。
“喵”小奶猫欢喜地吃东西,餍足又甜蜜。
窗外,院子里聚了好些贪吃人肉的凶兽。
小公主“喵喵喵”,吃它的饭。
屋外的,也在茹毛饮血,声响都无一声。
黑衣刺客面无表情地从食人的黑豹旁踉跄过去,走出院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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