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泽和王含水在餐厅里吃饭，和她说着情况。
王含水说：“你是故意泄露你的事的？”
李泽点了点头：“是。对你们来说会很麻烦吧，对不起了。”
王含水摇了摇头：“我倒是无所谓，通视频的时候就说了你想做就做吧。但是，为什么呢？这和我们之前说好的不一样。”
李泽说：“我在那边待了挺久，那个女孩没有问题，但她在这些事件中绝对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作用。我想着漏个马脚的，如果不是这样，最后估计也见不到方庆鹃，可惜没什么用。”
王含水说：“你来找我分析？”
“你比我聪明得多，只能靠你了。”李泽说，“我想知道方庆鹃在想什么。”
王含水无奈道：“我的建议是你去找个神棍。就算是一个人完整的人生经历都放在我面前，我也只能勉强推算；至于这种三观塑造最重要的时期一片空白的人，我哪里有办法侧写？”
李泽惊奇道：“啊，你不是神棍吗？”
王含水举起餐叉对准了他。
李泽举起了双手：“姐，我错了还不行么。”
王含水把餐叉插到牛排上用刀割了一块吃下去：“别指望我了，我没思路。”
李泽叹了口气：“好吧。”
王含水说：“你有没有碰上什么危险的事？”
李泽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：“人姑娘太可爱了，我差点就失去作为处男的尊严和骄傲了。”
王含水切肉的刀“铛”地敲在了餐盘上，她说：“我难得关心关心你，你再跟我扯东扯西我就宰了你。”
“好重的杀气。”李泽正襟危坐，“我在那边过得很平静，可以说是风平浪静。”
王含水发了个鼻音：“嗯？”
李泽说：“如果我没猜错的话，她姐姐应该是竭尽全力把她从这些事里面摘出去的。方喜燕身上有后天附加‘万邪不侵’的庇佑，我没猜错的话是方庆鹃通过血祭换来的。”
王含水问：“血祭？听着这么邪门的东西能换来祥瑞？”
李泽说：“以前还有献祭童男童女祈求风调雨顺呢。献祭只在乎你付出的代价，代价够了，也就不在乎赐下的是祥瑞还是灾祸了。”
王含水点了点头，接着问道：“你不是还把消息透露给了道观的人吗，他们是什么反应？”
李泽说：“我跟她逛街的时候察觉到了不同的窥视，应该是道观的人。”
王含水疑惑：“只是暗中观察？”
李泽说：“懂规矩的道人是这样的，绝对不会擅自出现在普通人的生活中，那对普通人来说是祸非福。就算要出手相助，也必定收取报酬，这份因果，绝不好接。”
王含水说：“那你倒是肆无忌惮。”
李泽翻了个白眼：“当年我就和你说离我远点，你非像个牛皮糖一样粘着不放，我有什么办法？”
王含水瞪了他一眼。
李泽挺胸抬头：“小的何德何能，能够得到王大人青眼相加，如此重视提携，实属三生有幸，祖坟冒青烟......”
王含水皱眉：“打住！”
李泽乖乖闭嘴。
王含水说：“假设她真的很在乎她的妹妹，既然她已经把她妹妹摘出去了，那她为什么还要把消息透露出来？”
李泽说：“必然有什么让她不得不如此做的理由。”
“那是什么？”
“比如，她的妹妹遇到危险。”
“什么危险？”
“她之前一直是个普通人，突然变成这样，肯定有人加以引导。不出意外的话，那就是她所谓的老板了。她或许可以瞒过别的所有人，但绝对瞒不过她的老板。”
王含水说：“连顶头上司都不放心，还真是一窝子豺狼。”
李泽说：“无知莽夫并不可怕，可是明知虎口凶险还要与虎谋皮的人让我很害怕啊。”
王含水说：“这件事情很矛盾。她之前为了我们不知道的目的抛弃了妹妹，并且妹妹已经处于她的老板的视线下了，我们可以认为她眼中那个目的大于妹妹；可现在她的举动无疑会威胁那个计划，这番行为也不可能瞒过她的老板，间隙的产生是必然的，从这里来看，妹妹的权重似乎比她的当初的目的更大一些。”
“比较大的可能是她在经历那些事后开始后悔，真切地认识到了妹妹可能会面临的处境，开始谋划后路。”王含水说，“但你的说法是，她杀了很多人，而且表现平静愉悦。很难想象这种疯子会有后悔这种情绪。我更倾向于她现在表现出来的是一种伪装，一种欺诈。”
李泽说：“有没有可能真的是她觉悟了呢？”
王含水说：“我很喜欢看童话，因为现实的龌蹉我看多了。”
“我钻研这么多年的人性，所得出的最宝贵的经验就是永远不要相信人性。”
李泽说：“你这话说得太丧了，建议去好好钻研积极心理学。”
王含水说：“我只是提醒你注意安全，就算那个女孩子真的很可爱。”
李泽说：“不谈这些了。你们有遇到什么危险吗，我报真名的时候就预想到你们会遇到麻烦了。”
王含水说：“你这几天不是天天和我通视频么，真要有事我早都和你说了。你没和夏晴通么？”
“通了，她也说没事。”李泽眯了眯眼睛，“我只是不敢置信，必须当面确定一下而已。”
王含水问道：“既然这样，为什么不让夏晴也过来？”
李泽痛心疾首：“这丫头现在只想坑我，如果我叫她来了，她肯定会找借口让我赔偿使她置身于危险环境中的精神损失费的，我这餐饭就要付钱了。”
王含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：“精神损失费，好像很不错啊。”
李泽面色僵硬：“通视频的时候你不是同意了么？”
王含水说：“哦，我忘了。”
“可你最开始就说了......”
王含水双手交叉垫着下巴，她问：“我最开始说了什么？”
李泽说：“你说了——”
王含水歪了歪头：“我才想起来，逛街好像很花钱呢。”
“你说最近有些辛劳，希望我请你吃饭。”
“嗯？”
“是我说的，是我觉得姐姐你最近一直帮我出谋划策，必须要好好犒劳你一顿才行。”
王含水笑眯眯地说：“哦，原来是这样啊。”
李泽说：“没错，就是这样。”
王含水看着他吃瘪的样子，心满意足地解决剩下的食物。
吃完之后，她说：“你没必要太在意，我相信你肯定是认真考虑过利弊的。再说了，大家都是成年人，我们都同意了，肯定是我们自己负责，你只需要做对的事就好了。”
李泽正肉痛地和服务员结账，都没有搭理一下王含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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